他那時候在電腦城做兼職,我特意跑過去買U盤,老板一看我就說,“我知道,你是百靈,玉米提過你,說你是名副其實的百靈鳥。”我心想有戲,開心壞了。
6月28日,我們一起去車站送畢業老團員,他也提起自己十一要走的事,讓我下定決心和他挑明。晚上回去,我在網上暗示他有話要說。他說能猜到一點,但不確定。就這樣捉了幾分鐘迷藏,我急了,直接敲過去4個字:“我喜歡你!”他沉默的時間比我想象得要短,屏幕里馬上跳出來回復:“好開心啊!”原來他也早有感覺,我們開始相約見面。
那個夏天,時光就像輕快的小夜曲,歡暢而短暫,暮色中他騎車從一條長長的坡道上滑下來,在寢室樓下接我,然后一起在校園里散步。
十一期間,他父親開車接我們回宜昌,四個多小時的路程,我們一路歡笑一路歌,從他父親年輕時候唱過的《大海航行靠舵手》唱起,一直唱到最新的流行歌曲。這以后,我和他父母相處得非常好。
音色磨合
無伴奏合唱由眾多演唱者組成,不僅要求每位演唱者具有優美的音色,同時還要求演唱者的高度和諧統一、音色相互交融,不能只看只唱自己的聲部,還要看、聽和配合他人的聲部,這樣才能達致天籟的美妙境界。
按計劃,玉米十月份去上海找工作,我們之間開始出現不和諧的音符。
到上海后,他工作一直不穩定,找到的都是些不但辛苦,而且沒有什么發展空間、收入也不高的工作。那時候我覺得自己很不幸,為什么別人的男朋友都在身邊,而我卻和一個摸不到的影子談戀愛,感情、未來都很縹緲。
玉米想了很多辦法讓我堅定信心,每天堅持打電話、發短信、網聊,經常給我訂花、寄禮物。2005年4月,我爭取到一個去復旦開會的機會,順便去看他。短短3天過去了,道別的時候我很難過,他安慰我說,“沒事,很快就能再見了。”當時我沒多想。回到武漢第二天,就收到他的短信,說寄了禮物在他同學那,讓我去拿。敲開門,他突然從門背后蹦出來,把我高興得又是叫又是跳。
2006年春天,我們差點分手。當時玉米得到去新加坡工作的機會。當他告訴我時,我覺得他是用通知的語氣而不是和我商量,不受尊重和重視的感覺讓我非常生氣,完全不能理解他的理由。他說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為了給我一個更穩定的環境。我要求分手,“你就是自己想去,根本不是為我,不是為我們。”
最終讓我同意他出去的是他的一封電子郵件,“世上沒有完美的人或事,上海的工作不穩定不賺錢,新加坡離得又太遠。但是不完美也是可以克服、可以接受甚至可以享受的,就像唱歌一樣,一個人的音色再好,也覆蓋不了所有的音域,只要咱們配合得好,一定可以創作出更廣闊、更深刻、更動聽的作品。”
出國以后,經常需要加班,玉米還是堅持每天和我聯系,房子里沒電話,下班再晚他也會在外面的公用電話亭陪我聊天。好玩的是,從新加坡打給我比在上海打還便宜。
2006年9月,我大四了,站在考研、保研、出國的三岔路口,非常迷茫,不知道該去哪里,做什么。對感情,我抱消極的態度,不想再做任何努力。煩躁的時候我沖他發火,“你就是自己喜歡新加坡,賴在那里不回來,不管我!”他總是不氣不惱,“這個小節難度有點大,咱們慢慢唱,慢慢排,好不好?其實我對新加坡真的沒有特別的好感,只是這里可以給我們更好的未來。”他總有一種神奇的力量,不管我再煩,都可以讓我慢慢地平靜下來,接受他的樂觀和信心。
商量一番,我們決定,我先留在武漢讀完碩士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