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志忠引用美國物理學家費曼的話說每個小孩都會問水為什么往下流,媽媽說等你上學老師就會告訴你。上學以后,老師說這個跟功課沒有關系,等你長大就會知道了。“很多人就慢慢對自然的變化不再感興趣了,但有少數人還是繼續對這個問題有興趣,他們都成為理論物理學家或音樂家、畫家。我一生對宇宙都非常感興趣,所以我要用十年時間來專門研究宇宙的起源。”
1998年9月3日到2008年10月13日,十年閉關。蔡志忠每天凌晨一點起床,站在窗口聆聽宇宙的細微低語,在晨風中喝一杯咖啡,“每天都會想到一個以前沒有想過的問題。”收獲16萬余張物理數學畫稿,超過1400萬字的研究心得。
蔡志忠認為,宇宙的本質非常像2500年來的東方思想,而他本人卻諳熟幾乎所有的東方哲學、佛學、禪宗思想,《東方宇宙四部曲》嘗試用“有無相生,萬物反復循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萬法歸一、一法納一切法”等東方哲學思想闡釋西方物理,用東方哲學觀探索未知領域。“我們從來不覺得傳統有多偉大。你知道嗎,玻爾獲得諾貝爾獎后授勛,他選的家徽圖案就是太極圖。”
蔡在臺北和杭州都有創意工作室,名字叫巧克力,意思是“四兩撥千斤,以巧克力”。現正致力于做動畫片、電子書。他說一切都是形式,他要做的是傳播思想。打開電腦讓我欣賞他做的中國美術史電子書。在一張星云圖旁,他寫著:“剎那描述永恒。”“一切都是為了美。”
“本來以為我可能60歲死掉,但很明顯不會。我猜我還可以再活15年。我要把我一生的觀念跟讓我覺得變得比較厲害的方法寫下來。如果還有時間,我會做漫畫微積、漫畫幾何,我會把通常認為很艱深的東西通過我理解的方式做出來。”“以前我是用漫畫畫別人的學說,這次《東方宇宙四部曲》是我自己的學說,或許有一天有人會把我的著作畫成漫畫。”
不要用鞭子說愛
蔡志忠只讀到初二就離家去追尋漫畫家夢。當時還有三個夢想:學跳舞、吉他和游泳。后三樣都沒有學會。因為迷上了披頭士樂隊,留了一頭長發,一直留到今天。后來因為漫畫受到出版限制,蔡志忠重返鄉下。鄉親們都對披頭散發的“壞小孩”嗤之以鼻,說為什么不外出讀書,又回來了?學什么不好學個女人樣!寬容的母親卻說:“他是讀書人,做什么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的父母都是鄉下人,我父親會種各種果樹,會寫書法,但是并沒有能力培養我成為藝術家,他唯一能教我的就是摔倒了爬起來。我的女兒我也沒有能力教她什么,我對她說,不喜歡上學就不要去了,可是她超級喜歡上學,總是哭說暑假為什么那么長。”蔡志忠模仿自己叫女兒起床的樣子,扶起來上下搖,如果還不醒就不管了:“上學是她的事。”當然遲到了,做爸爸的還得去跟老師認錯。女兒現在在硅谷工作,“并不是我教出來的。我能告訴她的就是人要了解自己。”
蔡志忠說,每個孩子都是天才,做父母的對孩子就是要無條件地愛。“不要用鞭子說出你的愛。很多父母是用愛的名字來控制孩子。”
不要隨便躺下來
宇宙萬物對蔡志忠來說都超級簡單,但有一樣除外:“女人心最難。”他說關于女人的學問需要半個地球來裝。
蔡志忠還給我講了保羅?紐曼的故事,保羅?紐曼和珍妮華德一輩子感情很好,記者采訪他怎么做到的,他說:“媽媽說不要隨便躺下來。”蔡志忠發揮說:“躺下來只是一下子,后果是一輩子。”
蔡志忠小時候常跟媽媽看歌仔戲,古時候的女人被摸一下手或者被看見了腳就死活要嫁給這個男人。這些情感啟蒙給蔡志忠留下了心理陰影――要離女人遠一點。小學春游都絕對不會牽女同學的手。
將來會寫一本關于女人的書嗎? “不會。”斬釘截鐵。